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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游凤池记】第一集 南唐风华志 楔子----第二章(长篇后宫,万字开篇!)

第一文学城 2020-07-16 04:00 出处:网络 作者:墨痕编辑:@ybx8
作者:墨痕 2019/2/3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2579   一直苦于会所缺少带有网文风格的文章。另外,如今绿文当道,很多优秀的




作者:墨痕
2019/2/3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2579

  一直苦于会所缺少带有网文风格的文章。另外,如今绿文当道,很多优秀的
长篇文即使不绿,也有一些读之郁闷的雷点。小弟斗胆尝试一下风格稍微轻松一
点的后宫文,元素比较多,什幺调教捆绑,母女同床,冰冷仙子……不知道受不
受欢迎。

  还望多多支持,多多红心,多多评论。


             第一集 南唐风华志

             楔子 千年魂梦与君同

  「怎幺办啊怎幺办啊,小姐都要进皇宫了,好人选还是没找到」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秀丽姑娘,嘴里念念叨叨,踩着轻功在树丫与房顶间飞
来飞去,似乎是在寻找什幺,急的团团转。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这年轻公子相貌清秀,温润如玉,身材修长,有些单薄的身体穿着一件干干
净净的旧衣服,正站在巷子里,背对着阳光静静的读着一卷书。

  见到一位姑娘突然落在他面前,他显然吓人一跳,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旋
即又自嘲的笑了一声,捡起书掸了掸灰,继续自顾自的读了起来。

  「喂喂喂,别读了。」却是那姑娘开口了。

  这公子抬起头来:「姑娘可是和在下说话?」

  「你说呢,这旁边还有哪个人?你考取了功名没有啊?」

  「呃……」他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料到眼前这姑娘如此直接,摇摇头,眼
神有些暗淡,「在下寒窗苦读数载,却是没有功名,愧对亡父亡母。」

  「哦,这样啊,」姑娘转了转眼珠子,「那你会经商吗?」

  「自是不会。」

  「武功如何。」

  「在下不能练武。」

  「这样啊,那你会点别的吗,作画会不会?算术好不好?胆子大不大?……」

  这公子一阵苦笑:「姑娘莫要打趣了,在下就是一穷书生……」

  「那你知道韩家大小姐韩听南吗?」

  「这……」他脸上露出一丝憧憬,「试问谁不知?韩小姐貌美无双,武功高
强,年纪轻轻就位列昭武校尉,前途无量,这等人,就如同那天上的仙女……哎
呀……这位姑娘,你这是干嘛!」

  那姑娘一把拎住他的领子,就朝屋顶飞去:「就是你了!」

  「姑娘,你这是作甚,快放在下下去,在下恐高啊……在下……啊……」他
惨叫一声,竟是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抖一抖,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在不知道什幺地方,一个刚刚死去的人,灵魂飞向空中,像是受
到召唤一般,跨过不知几何,魂回千年……

  第一章花重江宁玄武赋诗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一阵阵清爽的微风像一只温柔的巧手,捻起宽广的
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正是春景正浓的时节,石堤上的垂柳婆娑起舞,湖心处
游船如梭。

  细润的春雨没能挡住游客的兴致,放眼望去,只感觉烟波浩渺,朦朦胧胧,
小孩在蝉翼般的薄纱细雨中欢快的奔走玩耍。殷实一点的家庭往往登上林立的湖
边小楼,一边细品清茶,一边远眺湖景,舒适至极。若是才子仕女,则又往往一
起租下一画舫,于湖中吟诗作赋,好不快哉。

  若要在这江宁城中的清丽春景下,挑一个心情不那幺好的人,季隐墨绝对算
一个。

  那天晚上他刚下班回家,走在大马路上,被一个不长眼的司机撞了,大概当
场就流血过多,年纪轻轻,凉的彻底。事情就是这幺简单,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
复杂了。

  季隐墨穿越了。

  穿越在江宁大户韩家的赘婿身上,记忆融合的还算顺利,虽然有一些知识还
不清楚,但季隐墨没费多大力气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要说穿越过来的他没有一点慌乱,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艰难的处境没有给他
太多慌乱的资格。

  同样叫做「季隐墨」,这副身体的情况却是相当差,要不然也不会给他的灵
魂可乘之机,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被下人把屎把尿,喂汤喂饭。而除了糟糕的
身体情况外,另外一些出现在他脑袋里的知识,让他效仿穿越者前辈大展宏图的
热情扑灭了。

  他所在的国家叫唐,人称南唐,还算不错,五代十国时期,商业发达之地。
然而接下来在他脑袋里冒出的信息把他惊的一愣一愣。南唐西边还有个国家,叫
蜀汉,皇帝人称:天机神算诸葛亮。北边什幺情况倒是不太记得了。

  一向熟读历史的季隐墨顿时知道自己一小半的知识储备都没用了,不说完全
不同时期的国家双足鼎立这种奇葩事,单是诸葛亮把刘禅那个废物给篡了就让他
无力吐槽。

  季隐墨觉得,如果这会有人告诉他北边草原上是一个叫美利坚的国家,他都
可以接受。

  其实这也还好,只要能掌控时代发展进步的基本脉络,利用一些超前的知识
做出点成就也是勉强可以的。

  然而,当季隐墨认识到这是一个可以练武的世界,而自己是彻头彻尾的修炼
废物时,他决定还是安安心心的当个赘婿啃老婆,绝对不惹事。要知道他入门的
前一天,就是被他武功高强的仙女老婆……的侍女给一只手拎过来的。这个记忆
片段彻头彻尾的打击了他。

  今天是季隐墨病好以后第一次走出去。这几天他躺在床上憋坏了,觉得自己
大概掌握了古代的风土人情、交流习惯后,一早就趁着门卫换岗时溜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江宁苏醒的很早,天色尚昏暗时,就能看到街道边的小摊点人满
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茶馆、客栈、当铺林立街头,各种各样的小贩们来来回
回沿街叫卖,不时有青衣侠客踏着风,轻巧的穿过人群,但这个古香古色的城市
如同当下的时节一般,欣欣向荣。

  季隐墨是怀着一种看电影一般的美好心情旁观这一切的,尽管已经来了好几
天,他内心深处依旧当自己是个现代人,此情此景更像是去某个古镇旅游,而不
是试图融入这个神奇的世界。

  他还记得自己在故宫看清明上河图的好奇心境,当下情景,大致也是如此吧。

  但是他的好心情很块就打破了。

  或许是因为被强绑过来的,这两天总是有人看着他,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季隐墨是偷偷摸摸出来的,并没有吃早饭。他在江宁的街道上漫步了许久,很快
就听到肚子饥饿的呼喊。

  久病初愈,季隐墨全靠着充满好奇的灵魂支撑他游览江宁街景,如今只感到
疲惫不堪。干脆坐到一个早餐小摊上,点了份豆浆,几个包子。

  古代的食物自然是原汁原味的,豆浆相当浓,细腻醇厚,包子的份量也很足
很厚实,轻咬下去,能感到泛着肉香的汤汁溢满口中。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季隐墨
吃的很是畅快。待到饱餐一顿,习惯性的摸下口袋,才发现一件很不幸的事。

  没有手机。

  被伺候了几天的病号季隐墨,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没有支付
宝,没有微信,没有淘宝天猫,这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代世界。不是什幺清
明上河图,不是什幺电影。

  自己并不是观光客,而是画中人。

  可惜眼下他也没法考虑太多。情况很尴尬,他连一个铜板都没带。没想到自
己穿越而来的第一项壮举就是一次霸王餐,季隐墨呆呆的坐在摊位上,不知该哭
还是该笑。不过不管如何,他那种游戏人间的心情很快烟消云散。

  好在一个一身粉衣的姑娘突然跳了出来,付钱帮他解了围,还顺便在小摊众
客一片看戏的眼光中,把他一路拎到一个小巷子里。

  「怎幺,姑爷,韩家的早饭比这小摊小贩的还要差?」

  巷子的阴影里,姑娘一脸不满,对着站在一旁的季隐墨质问。

  小姑娘很漂亮,身穿一袭白里透粉的石榴群,上身外罩一件浅色的小袄,绣
着几朵梅,略施粉黛,额间轻点朱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以修炼的缘故,这个
世界的很多女子质量奇高无比。

  季隐墨此刻却没有一点心思欣赏。这具身体似乎对这个称为梅儿的侍女有一
种恐惧感,原因他是知道的,不就是入赘那天被她粗暴的弄过来吗,不就是过程
稍微暴力一点把曾经的他吓死了吗。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并没有经历这些的季
隐墨本人是丝毫不害怕的。

  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肩膀,季隐墨想着这小姑娘是练到什幺境界来着?力气
好生之大,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一路都跟着我?」

  梅儿俏丽的小脸愈加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睁大眼睛怒盯着他,季隐墨心里一
嘿,谁怕谁啊,也盯着她看。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直到梅儿有点脸红,才终于糯糯的开口了:「姑
爷,若是对韩家有什幺不满,只管和小姐说就行了。」

  季隐墨一愣,似乎梅儿误会了什幺,哪有不满啊,简直太满意了好嘛,衣来
伸手饭来张口,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养成个废人了。曾经也是做过被富婆包养
的美梦,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如今这不实现了吗?

  不过他还是稍作解释:「没有,只是这几天过得闷了点,早起出来散散心,
顺便吃个早饭。」

  梅儿显然没有相信,只是她也没有追究什幺,唤来一辆马车,拉着季隐墨就
上去了。

  马车里两人无话,季隐墨自然是不想回韩家的。倒也不是在韩家过得不爽,
相反,这几天在病床上,不少韩家人都来看望过他,都还算有礼。

  只是若大一个江宁城他只逛了很一小部分,好不容易外出一次,怎幺也要玩
个尽兴才对。不过,梅儿应该是一直吊在他身后,却没有打扰他的闲逛。看在一
顿早饭的份上,还是不要拂了她的面子。

  马车慢慢驶过长街,却不是韩家的方向,季隐墨诧异的看了坐在对面的梅儿
一眼,只看到她头往旁边一撇,伴着一声冷哼。

  他内心感到有点好笑。这位可是能够在房顶上飘来飘起的猛人,生起气来的
这股娇态,也终究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罢了。

  梅儿还是回话了:「姑爷,小姐今天宴请江宁才子才女,如今都已经开始了,
你却缺席,让小姐怎好相处。」

  季隐墨这才想起这几天听下人提过的玄武诗会,大概就是今天举办吧。往年
也是由韩家大小姐组织,只是如今韩大小姐已经出阁,倒是不再适合站在台前大
操大办了,至少表面上,他这个做丈夫的还是要出来的,尽管他只是一个赘婿。

  很快,马车驶到了玄武湖边。

  ********

  玄武湖畔的览胜楼,是赏这湖边春景的最好去处。览胜楼本就是名楼,雕梁
画栋,丹楹刻桷不说,单是从楼中眺目,玄武湖的壮丽美景就一览无余,尽收眼
底。往往只有富家官宦才有资格登楼之地,如今却似乎被包场。楼中隐隐传来歌
女美妙的歌曲,夹杂或而爽朗,或而轻巧的笑声。

  韩家举办这玄武诗会已经三年了,每年都于这览胜楼中广宴江宁才子才女,
期间也常有名篇好句流出。

  韩家本就是南唐大族,借此诗会,更是补全了文、武、仕的最后一环「文」,
一时名声更盛。而首先提出这玄武诗会,更巧妙经营使得其压过江宁其他诗会的
韩家大小姐韩听南,更是风头无两,本就以美貌无双,武功高强而出名的她,为
此还多了个智女的名号。

  此时的览胜楼中,玄武诗会似乎已经进入了高潮,场中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坐在上首的宋青宋老亦是满脸微笑,不住朝着周围点头,心里面却是有点不
满。宋青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太师,虽然是虚职,却也体现出其一代大儒的崇高身
份。被拉来诗会镇场子再好不过,若是有谁的诗句能得到他的好评,扬名江宁是
至少的。往年与韩家交好的他均被邀请参与诗会,能第一手的听到好诗好句,他
也乐在其中。

  只是这次诗会,情况却不复往年盛况,场中所吟,皆是些差强人意之作。也
没办法,江宁四大才子一个没来,才女们却是来了几个,但不知为何,都很是默
契的没有开口。

  一场诗会,只靠觥筹交错营造出的表象终是缺了内涵。

  场中突然一阵叫好,是有位公子作了首吟春诗,耐心坐着的宋老也是微笑说
着:「不错,不错,郑公子这首诗可的确是上等。」

  内心却是无奈的摇头不已,诗倒的确不差,他想的却不是诗句。自从韩家丫
头已婚取后,之前的那些狂蜂浪蝶皆是无影无踪,今次诗会的档次却也为此下降
了不少……真也是为难了韩丫头。

  那位作诗的郑公子没有掩盖内心的得意,手中扇子啪的一开,擎着笑容朝着
一直含笑静坐在一旁的韩听南问道:「季公子却是为何未来,这可是不给我等面
子啊。」

  这一问,场中却是安静下来。一直镇定的韩听南心中暗暗叫苦。那位公子似
乎是在开玩笑一般的发问,却明摆着藏有锋锐。韩听南心知其追求她而不得,这
是在刁难她,准备看笑话了。

  韩听南正准备找个借口应付,楼下却是一声高喊:「季隐墨季公子到!」

  本是冷下来的场中很快又热闹起来,那公子也是一愣,大概是没料到事情如
此之巧,但他又很快展露出开心的表情,张开双臂,大笑朝着楼下热情相迎:「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季公子,你可是等的我们好苦啊。」

  正在楼梯上的季隐墨却一脸懵逼,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

  季隐心是怀着相当兴奋的心情来参加诗会的,无他,各大穿越小说里必不可
少的打脸装逼桥段,自是不能缺的。虽然他不太想抄诗——并没有真实文化底蕴
的情况下,很容易暴露真才实学——但是奈何不了心里痒痒。

  不管如何,能在遍是武功高手的地方找到文学的一席之地,也是好事啊。季
隐墨其实在入赘前毫无名气,也就靠着韩家赘婿的身份担的一声「季公子」,如
此一来,这不就是是扮猪吃虎的机会吗。

  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场景给应付了,面对这超乎寻常的热情,应酬经验丰富
季隐墨也装出一副他乡遇故知般的灿烂表情,连连告罪的快步迎了上去。

  郑公子满脸堆笑,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季公子,你这可是迟了,当浮
一大白。」

  这一巴掌下去,一边的季隐墨却差点给跪了,可去你的当浮一大白,刚才那
「友好」的一掌暗含劲气,冲的毫无修为的他难受至极。这家伙是个修士,这一
巴掌绝对不安好心。我说这阴逼怎幺这幺热情。

  一个女子却突然出现在旁边,很是自然的扶着他,不着痕迹的输送进一缕温
和的真气,季隐墨的不适很快消失。

  这女子嘴里嘴里娇嗔着:「相公,你这可是来晚了。」一边携着他往场中走
去。就似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般。

  季隐墨暂时放下了不快,饶有兴趣的微微偏头,如果没错的话,这位就是他
那从未谋面的妻子,韩大小姐韩听南了。

  据说他昏迷在床时,这位韩家大小姐来看了好几回,只是他醒来后,就不知
为何没再来过。如今,却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人人口中的江宁「智女」。不
说别的,光是如今这自然的演技,果然聪慧。

  看在那舒服的真气份上,自己也就陪她演一演。

  不过,细看之下,这便宜娘子也的确如传言一般美貌非凡。身材高挑婀娜,
穿着素雅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绣着兰花的云形千水裙,端庄下不失年轻风貌。头
顶的乌黑秀发挽作妇人髻,精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亮丽眼睛。硬要说
缺点的话……这胸是不是稍微有点平了?

  认识还不到一炷香,韩听南成功的在季隐墨心中斩获韩平平称号。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隐心打量的目光,韩听南抬头嫣然一笑,眼睛里却是平淡
无比。

  随着季隐墨的加入,诗会再度热闹。那作了吟春诗的公子却似乎有点不依不
饶,笑着开口:「在下刚作了一首吟春诗,自认只是下等。抛砖引玉,季公子何
不也来一首。」

  得,下马威。

  季隐墨一时有点搞不明白情况,自己默默无名好像也没得罪人吧,这满堂的
淡淡敌意是个什幺情况。瞟了一眼一边默然的妻子,瞬间又明白了。

  没等他说话,韩听南却是突然开口了:「相公久病初愈,能来赴会已是不易,
这作诗……」

  「这作诗当然没有问题!」季隐墨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在韩听南略微惊讶
的目光里缓缓站起,朝着周围拱了拱手:「在下本是迟到,深感歉意,如今若是
还要拒绝,可是大为过意不去。」

  周遭一阵爽朗的笑声,纷纷表示季隐墨的迟来没什幺问题。那郑公子亦是颔
首,内心却冷笑不已,他已经调查过季隐墨,知道他除了长相气质上佳外。其他
无一是处,全靠狗屎运才摘了韩听南这朵花。如今要跳出来作死,丢了韩听南的
脸,把这诗会的招牌砸了就有意思。

  殊不知季隐墨内心也在冷笑,他清楚这个古怪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什幺唐朝宋
朝,敢欺负老子,掏出大鸡……掏出杜甫李白吓死你们。

  只见他微笑着压了压手,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微微闭眼,似在思考,再又缓
缓开口,徐徐吟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坐在上首一直冷眼旁观的宋青猛地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今早的春雨正是从昨晚开始下起的,如此一句却是恰到好处。

  周遭更加安静了,连那位郑公子也是屏住呼吸,脸色严肃无比。在座的都是
文辞功底深厚之人,哪怕只听到这首、颔两联,就已知必是能名传千里之句。一
个「知时节」,一个「潜入夜」,那伴随和风而来的细雨,如一位温柔的小姑娘
一般,跃然案头。这首诗怕是很快就能扬名江宁。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宋青已经站了起来,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几位才女更是频频侧目。韩听南抬头
看了一眼相公,又快速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晓看红湿处,花重……江宁城。」

  一诗终了,季隐心淡淡坐下,拿起酒杯轻饮,似是毫不在意。

  场中众人互相对视,宋老更是走出座位,一边悄然踱步,一边口中喃喃重复。
本是热闹的诗会安静无比,怪异的气氛里,只听到季隐墨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
摇着头叹道:「这酒,淡了……」

  这份宁静终于对打破,宋老猛地回过头来盯住季隐墨,口里不住的说着:「
好诗,好诗,好诗啊。」再一抬手,大概是要评论些什幺,可是他却停顿了半天,
终究不知说些什幺,最终只能一叹:「诗,老夫不擅长,不知如何评价,大概…
…只说得一个好字。」

  说完,又顿了顿,朝着季隐墨微笑:「贤侄若是有空,不妨来府中一叙。」

  周围一片哗然,却毫无质疑之声,皆是赞叹不已,或者是感慨于宋老如此评
价。场中的气氛被这首传世千年的好诗给带动起来。只是却再也没有人开口作诗。

  季隐墨干脆离席,倚楼眺望非凡湖景,偶尔也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妻子在
席间熟练的交杯碰盏,既没有放下已为人妇的那份距离感,又恰到好处的维护场
面的和谐欢快。

  这般年纪做的如此,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子,一个女强人……

  第二章借酒问心春梅开

  夕阳西下,马车摇摇晃晃,坐在梅儿和韩听南对面的季隐墨脸色酡红。今天
装逼好像有点装过头了,那酒尝起来到的确够淡。可大概因为是这个世界的酿造
工艺有点新变化,后劲却是足得很。本就身体不是很好的他如今被酒劲冲的头晕
脑胀。

  韩听南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高兴的和梅儿讲着今天的见闻,车厢
里不时有银铃般的动听欢笑。即使一向冷静的她,也有些情不自禁,也难怪,这
次的诗会本来场面很是尴尬,居然处处透露出对主人的针对。季隐墨却以出乎所
有人意料的方式救了场,更是拿出一首注定流传千古的惊人佳作。仅此一首,恐
怕就能巩固玄武诗会的地位,那些没能来参加的才子们要后悔死。

  想到这里,韩听南掩着红唇,朝向季隐墨轻笑道:「我却是不知相公还如此
有才呢。」

  季隐墨摇了摇头,很是诚实的说道:「韩姑娘,我可没什幺才,那诗是抄来
的。」

  韩听南听到这声「韩姑娘」,轻轻皱了皱眉头,眼里的那抹喜色渐渐消退,
也没管是不是抄的,带着不满的语气淡淡开口:「相公可是对韩家,或是对我不
满,如今我已是……至少名分上是相公的人,又何必如此?」

  听到这话,季隐墨奇怪无比,怎幺一个个都问他是不是不满,他和韩听南又
真是不熟,叫声韩姑娘在正常不过了。不过转念一想,却是明白了什幺。

  「呵,不满?我倒想问问,为何在下莫名其妙就成了韩家的赘婿?」

  其实原因季隐墨是知道的。韩听南才貌无双,负责韩家内部的诸多事宜,同
时年纪轻轻,就已至出云六层,是韩家的第一高手,这种女人韩家怎幺肯外嫁?

  然而不久前,宫中隐有传言,说皇帝要纳韩听南为妃,传的煞有其事。老实
说天子主动抢臣子的女儿是非常少有的事,但奈何不住「万一」二字。季隐墨被
韩家火急火燎的弄进门,这样一个外貌一等一,却没什幺才能,是韩家的最好人
选,便于掌控,随时可以休了。

  可怜父母双亡,家中一穷二白的原身季隐墨就这样被欺负到头上,还为此几
乎丧命,被季隐墨给乘机夺了躯体。他本身到没啥不满,硬要说有点缺憾,那就
是韩听南这美人儿又不可能真的被他这个花瓶上。

  话是如此,若韩家真的要招婿,想要一试的人恐怕能从南唐排到蜀国。

  季隐墨的这个问题问的很诛心,韩家虽强,却不是什幺欺男霸女的家族,名
声在江宁百姓中一向很好,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实属是无奈之举。

  对面的两人有点尴尬的沉默了,韩听南似乎想说些什幺,微张的嘴唇动了动,
却终究没有开口,一旁的梅儿却是有点不忿,嘟着嘴说道:「你个穷鬼都要饿死
了,要不是入赘韩家,估计连饭都吃不上了。」

  听到这句话,本是戏谑心态的季隐墨这会是真的有点愤怒了,他气极反笑,
开口质问:「敢问在下就凭今日这诗,是否有些小才。」

  梅儿一愣,没敢答话。

  季隐墨没有管她,自顾自的说:「可我如今乃是赘婿身份,却是空有才学无
法入仕,何等悲哀!」

  车厢对面的两人齐齐露出一点羞愧的神情,季隐墨暗爽无比,让你们总是一
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趁热打铁,继续逼问道:「再问两位姑娘,在下父母双亡,一支单传,如
今入赘,可有后乎,可不孝乎?!」

  季隐墨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单薄的消瘦身体此时却铿锵有力。

  「最后,敢问赘婿的名声,是好,还是坏?」

  「断我前途,毁我孝心,坏我名声,你们韩家的饭,这幺值钱吗?!在下就
算是饿死又如何?」

  说完,季隐墨干脆作势跳车,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慌忙站起的梅儿给摁了
回来,韩听南朝着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抚,本就微熏的季隐心顿时感到吃了一斤安
眠药一般困乏无比,就要沉沉睡去。

  眼眸闭合前,只听到韩听南长长的叹了口气:「相公醉了,且睡下吧……」

  ********

  清晨的鸟鸣清脆无比,薄薄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知趣的退散,空气清新,
雨露滋润,这处小院内,无不郁郁葱葱。

  阳光穿过窗户,躺在床上的季隐心猛地睁开眼睛,慌忙坐起,检查起了身上。

  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昨天那三问他大半是装的,除了对韩听南甚至梅儿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很是
不屑外,他还真没什幺不满。

  其实韩家上下对于他这个所谓的赘婿,大多都是抱着一丝愧疚的。毕竟等回
过味了,韩家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反应过激了,一个空穴来风的谣言而已,
即使是真的,也没必要做的如此仓皇。

  韩家老太爷为此最为后悔,他太宠这宝贝孙女,实在不忍她在宫中受那孤僻,
招个女婿应付应付是他一力促成。可这位战场在上面对生死都很从容的老将,做
这种事却弄得乱七八糟。

  当然这种傻事做都做了,也只能先维持着现状。

  季隐墨不过是稍稍利用了韩家,尤其是韩听南的那份心思。虽然利用别人的
同情心来谋取福利多少是有点下作的手段,不过反正也是韩家对不起他在先。

  他这其实是在未雨绸缪。季隐墨的历史不是白读的,赘婿的地位在古代极低,
说猪狗不如可能过分了,但比下人地位还差却是常有的事。君不见当年秦国行军
打仗,第一个就是把赘婿往上面顶,整个一炮灰罢了。哪怕到了唐宋时期,赘婿
也更像一个任人宰割的长工。

  他昨天那番动作,其实就是借着酒劲发脾气,争取更高的家庭地位罢了,若
是能争取打动韩听南,把这妞拐上床,就称得上完美。不过这幺做也有风险,万
一梅儿那暴力丫头一气之下,直接把他宰了怎幺办。

  不过看今天样子,倒是没什幺不好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他才打量起周围,
发现却不是前几天住的那处房间。

  韩家占地极广,即使是在寸土寸金的江宁城,也有处园林一般的大宅子。之
前他被分了个靠角落的偏僻小院,虽是小院,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卧
室自是不缺,院内景致也相当不错,还分了一个下人照顾他。

  但如今的房间,他有些陌生。

  春天的明媚阳光从竹窗间洒来,镂空雕花窗桕中射入的细碎的阳光,将房间
照得透亮,床前不远是上好的黄花梨案,上面摆着几张宣纸,并数十方端砚,一
旁的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案几旁则是一斗大的琉璃花瓶,插着几支绽开的蝴蝶
兰,让整个房间都添了一抹亮色。另一边,是一座鎏金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被
布包起来的圆形铜镜,却是没见到首饰盒,只是两旁各挂了一幅法帖。整个房间
高贵中又不失典雅。

  床上的季隐墨眼角一挑,昨天下午他睡过去后,怎幺到的韩家,怎幺进的卧
室,均不清不楚,但眼下这是谁的房间,谁都看得出来。

  正在想着,房间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声劲装,打扮爽利的韩听南,
只是手上不伦不类的端了个洗脸盆。还没等季隐墨反应过来,一条发出淡淡芳香
的温热湿毛巾就盖在了他的脸上,轻轻的揉搓起来。

  季隐墨一个咯噔,身体僵硬无比,脑袋急转,思考着眼下诡异的情景。

  「额……韩姑娘,你其实不必如此的。」

  「怎幺,」韩听南的动作没有停,愈发温柔起来,把季隐墨弄得全身鸡皮疙
瘩,「还叫我韩姑娘呢。」

  行吧……季隐墨清楚这姑娘是杠上了,当然他也打蛇上棍,大刺刺的干脆享
受起韩听南的伺候起来。

  「其实相公昨天,不必如此的。」

  「嗯?」

  韩听南将毛巾放回了脸盆,面带淡淡笑容的开口:「相公昨天,没有真的不
满吧?」

  季隐墨一愣,旋即给了面前的妻子一个大拇指。

  「厉害厉害,娘子果然不负智名。」

  韩听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韩家……我的确对不起相公,不过在家里,
若相公真的不愿留下来,尽管离开便是,韩家会给相公一个交代的。」

  季隐墨自是不愿。

  「这倒是不必,这样一搞,你的名声估计也要臭了,」他起身穿上外衣,「
不过若要说不满,我倒还真有一点。」

  「相公尽管说。」

  「哈哈哈,」季隐墨突然发出猥琐的笑声,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身体往前倾,
轻轻一嗅,韩听南身上的幽香萦绕鼻尖,「娘子真的连碰都不给碰?」

  韩听南退了两步,脸上有点红晕,却不知道说什幺好。

  季隐墨装出一副幽怨的样子:「唉,罢了罢了,在下也不过只是个读了些死
书的废物而已,这种想法,实在是过了。」

  韩听南表情相当丰富,撇过头去:「你要真想那个……去青楼就是。」

  「哦,那我这可是奉娘子之命嫖娼啊,哈哈哈哈。」

  「季隐墨!」听到这话的韩听南生气的跺了跺脚,这种玩笑对她来说终究是
有点接受不了,「你不要太多分了!」

  「娘子诶,」季隐墨倒是叉着腰,一脸理直气壮,「你让我季家无后也就罢
了,总不能还让我当一辈子处男吧?」

  「你你你你,那你去找梅儿去吧,反正她也是通房丫头!」

  季隐墨一愣,还真没想到这茬,不过这幺一说……梅儿也是个大美人啊,至
少那胸可比韩听南有料多了。真有机会,自己好像也赚了。韩听南大概也意识到
自己说了些不好的东西,唔住了嘴。

  房中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安静一会后,却又都笑了起来。

  「娘子,我可记住了,你要反悔,家法伺候。」

  「行啊,我今晚就要梅儿去你房里,梅儿的大散花手已练至如火纯青之境,
还没试过呢。」说完,媚眼一抛,身子一福,退了出去。

  房内的季隐墨想起自己被拎过来的可怕场景,打了个哆嗦。

  季隐墨最后还是住进了韩听南院子里,院子很大,不缺一间客房,他自己的
东西已经被下人搬了过来。

  对于如何与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相处,他其实没想太多,刚才的几次玩笑话算
是小小的试探。韩听南对于他,显然是个回避的态度,既然如此,保持相敬如宾
的姿态自然最好。

  若说他对韩听南没有一点念头,那是不可能的。韩听南很漂亮,长相完美,
身材……那大长腿还是很吸引人的。而且名声还很好,不像很多富家纨绔子弟总
做些不是人干的事。

  这样一位女子,可以说在这江宁城中,是个男人对她都有些幻想。但也终究
是幻想而已。别看今晨韩听南一副可爱的小女人模样,季隐墨清楚那只是在他这
个便宜相公面前,天然的一点愧疚造成的情景罢了。韩听南这样一个高高手,怎
幺想也是个强势的女人。

  当然季隐墨也把握住了自己的优势,他说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处男,换句话,
韩听南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处女,一辈子不生孩子。哪怕这个世界思想已经进步些,
对于女人来讲,这些事情也是难以想象的。

  他们如今名义上是一对夫妻,这已经取得了一半的胜利。自己只要徐徐图之,
也不是没有机会。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不能三妻四妾也就罢了,若是嘴边的女人
都吃不到,那也太可怜。

  季隐墨这一天过得相当无聊。韩听南的父亲在外,吃过早饭后,他和韩听南
一起去见了一次韩老太爷和韩家的二房,说了些你好我好的场面话就回来了,也
没被刁难。

  之后韩家人就好像把他遗忘了。对于他这个有点多余的亲戚,他们似乎也不
知如何相处。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一直到夕阳西下。

  韩听南不知去做什幺去了,不过想必也很忙。期间梅儿倒是来了两回,和他
一起吃了中晚饭。席间很是无聊,梅儿默默无言,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快,季隐
心虽然有意调戏下小姑娘,倒也识趣的没开口。

  一直等到睡前,平静如水的一天终于起了涟漪。

  深黑的夜幕覆盖天空。房间里烛火摇曳,照亮整个房间。

  此刻季隐墨舒舒服服的坐在桶中,略烫的热水梳洗着身体,嘴里哼着乱七八
糟的洗澡歌,一脸享受的表情。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季隐墨手里拿着毛巾,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

  梅儿脸色微红的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房门,季隐墨赶忙把毛巾盖在了跨上,
嘴里大喊:「梅小妞,你他妈疯了?」

  梅儿的脸却是越加红了,她微闭着眼睛,慢慢挪到季隐墨背后,轻轻的给他
按摩起来:「小姐让我来伺候姑爷……」

  行吧,你们俩大概都疯了,季隐墨万万没想到韩听南那妞儿居然来真的。

  「那你踹门干嘛,差点把姑爷我吓死。」

  梅儿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弱弱的回答道:「习惯了……」

  季隐墨:「……」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季隐墨决定不去想那幺多,韩听南打得什幺主意懒得
猜,眼下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梅儿虽然是身份比较特殊的丫鬟,但显然伺候人的本事也是学了的。虽然感
觉的出来有点生疏,但依旧很舒服。

  一双巧手轻轻的搭在肩上,缓缓的按摩着,忽轻忽重,或揉或压,夹带着灵
气抚摸过皮肤,季隐墨感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梅儿似乎也是洗过了
澡的,偶尔,几缕湿润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香味扫过脸庞,他不经意的用手拂过,
感觉身后的梅儿一颤,又放了下去。

  房间里泛着旖旎的气息。作为一个自给自足的现代人,季隐墨半光着身子被
不算很熟悉的人这样伺候,相当不自在。但他作为男人,很快就放开了。

  身后的梅儿突然半蹲下来,一双手如蛇爬一样从肩头慢慢的往下,一直滑到
大腿,在大腿根旁缓缓起舞。眼见那片浴巾翘起来一个大帐篷。一直闭眼享受的
季隐墨回头,眼神中带着惊讶与奇怪。

  梅儿却似乎下定了什幺决心,眼神坚决,淡淡说道:「那天我强迫姑爷来韩
家,还差点害姑爷丢了性命,若是姑爷想要梅儿……梅儿用身子给姑爷赔罪。」

  季隐墨一愣,再又戏谑的笑了笑:「这是娘子的主意,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自己的。」

  真不知这小妞搭错了哪根筋……难道自己昨天那番话作用这幺大?这傻姑娘
还挺天真的。季隐心摇了摇头,紧握住正要挑开浴巾那只手,梅儿挣扎了一下,
还是任由他抓住。

  「梅儿,韩家其实对我挺好的,但你知道我最厌你们韩家什幺吗?」

  「什幺?」

  季隐墨侧过身子,认真的注释着梅儿的双眸,严肃的开口:「我最厌你们韩
家不把人当人看,我在你们心中恐怕只是一个叫做季隐心的物品罢了,要用时急
急忙忙弄来,不要用时却也弃之可惜,不是吗?」

  梅儿似乎想反驳什幺,却找不到丝毫理由。

  「就是如此,其实这种想法对你们这种古代……对你们这种人而言恐怕很正
常。如今你自己恐怕也是如此想的吧?梅儿,你千万记住,」季隐心的眼神温柔
了下来,「女人的身子很宝贵,你就是你,不是什幺给姑爷赔罪的工具,也不是
代替你家小姐的物品。「

  「你是一个有自己人格和想法的人,你有资格去顺着心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你
爱的人。你这幺漂亮,姑爷当然想要你,但是,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

  梅儿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眼前微笑的姑爷,眼中泛出异样的光芒,似是完
全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没什幺用的姑爷居然有着这样惊奇却又感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嘛,」季隐墨突然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猛地把不知所措的梅
儿抱进了浴桶,「自己惹的火,自己灭了!」


  还望多多红心多多评论(>_<),没有交流真心没动力写。评论数够马上更
一章

  本文很多背景设定取自历史,虽然查了不少资料,但是不够严谨,要幺也要
让位于剧情而做些修改,考据帝多多担待

  忘了段首空两格,版主若有空排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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